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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国武侠的Batfamily,私设多得飞起。
借鉴日本正联的超蝙,所以老爷是性转的。
背景仿宋,只是借个大背景,一切为剧情服务,没考据过,不要当真。
Batfam为主,出现的CP有超蝙、迪芭,以及作为过去时出现、只有一点渣子的塔蝙【塔利亚也一起性转了】。
第一章(下)
五更过去不久,大慈寺的头陀、行者已经打着铁牌子或木鱼循门报晓。虽然隆冬时节天尚未明,但广州城已然苏醒了过来。府城之内,扎着彩楼欢门的脚店点起了灯烛,当街卖早点,精巧点心并一碗粥不过十文钱;浮铺走卒吟唱着叫卖的号子,或卖冬日活血御寒的汤药,或卖烧饼、粢饭、蒸饼,赶早市的人抛下几文钱,匆匆接过早点,又匆匆而去。
少年漫无目的地在城内闲逛,近中午时才进了一家酒楼。
“小客官,您是打尖还是住店啊?”店小二殷勤上前。
“劳烦上几道菜,温一壶竹叶青。”
“好嘞!请入座。客官可是刚渡海来的?看您的样子,可有点劳累啊。”
少年又加了一句,“再来一两个配酒的小菜。”
瞧出这位小客人不愿意多聊,店小二也不再搭话,一会儿的工夫就上了酒并两三个下酒菜。
少年为自己倒好酒,尚未入口,侧耳便听见一阵粗豪的脚步。
“上好酒!再来二斤牛肉!”打头的是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,冬日里一身布衣,挺着魁梧的肚子摇晃着双手。
热闹的酒楼瞬时安静得能听到一根针落地的声音。
店里的客人面面相觑,面色发白,却不敢妄动,生怕自己太过打眼。
店小二愣了一愣,没敢上前。
那男人一掌拍在大门上,木门在震颤中抖落下木屑,“聋了吗!”
一个人吓得双手一颤,手中筷子落地。
店小二瑟缩了一下,忙上前来迎客:“客、客官,您里面请啊。”
店小二把他们迎到酒楼深处,但那四五个男人在客堂中央巡视一圈,最后目光落在了少年身上。
“小兄弟,咱们换个座位?你瞧那儿不是更适合你吗?”男人指着酒楼最角落的位置。
随行的另外几个身高马大的壮汉闻言哈哈大笑起来。
少年仿若不闻,他喝下一口酒,又夹起一筷子菜。
“哟,小小年纪就喝酒,让你大爷来看看你喝的是什么酒?也好给你鉴赏鉴赏啊。”说罢伸手便取。
少年眼疾手快地先行拿起了酒壶,行云流水般地给自己又满上一杯。
“年纪不大,脾气不小嘛。”几个男人交换了一下眼神,呵地冷笑,“而且敬酒不吃吃罚酒。”
店小二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来,“小客官,咱,咱就挪一挪位置呗。”
少年方才抬起脸,从兜帽里斜眼瞧了那些一瞧。
他有一双鹰隼一般的眼睛。
那人被这一眼看得发毛,索性露出凶相,一掌便是向他的头挥来,“光天化日戴什么兜帽!怕不是朝廷通缉的犯人!”
也不知怎的,少年身形一闪,轻巧站起身,男人扑了个空,差点摔倒,被身后壮汉扶住。
店小二倒抽一口气。
“你是个什么东西!”那人撩起袖子、握紧拳头,恼羞成怒地吼道。
“小弟,大白天的怎么跑来这里喝酒?胡闹,快跟我回家,”一个略熟悉的声音在少年身后传来。少年回头,见到已换了一身普通衣裳的青年站在他的身后,正向那几个摩拳擦掌的壮汉道歉,“小弟不识抬举,冒犯了几位兄弟,多有得罪了。”他从袖口掏出一吊子钱,放在桌上,“请几位兄弟吃酒。”
少年微微皱眉。
青年拉了他一下,“还不快走!”
走到街上,青年方才拉下了笑脸,换上了平板的表情,“你应该更加小心才对。”
少年不语,半晌道:“我请你吃饭。”
青年呵地低笑出声,“我不差这点钱。”
*
二人还是来到了一家稍小的酒楼。
青年显然常来此处,不待人招呼,就带着少年来到二楼窗边坐下。此处既能方便地探查里外情况,又不易被他人察觉,的确是青年会选择的地方。
“还是老样子。”当小二上来询问时,他这么说道。
不到一柱香的功夫,三四样热菜就上来了,同时上的还有一壶热茶。
“习武之人不宜饮酒,手会抖。”他说。
“我知道。”少年道。
二人沉默地继续吃着菜。
半晌,青年道:“回去吧,这里不适合你。”
少年抬起眼睛,“何故?”
“你还年轻。”
少年不说话。良久方道:“我来这里寻人,不找到便不回去。”
青年闻言一哂。他实在是很适合这样讥讽的表情。他道:“很巧,我却是来此避开一个人。”
小小的酒楼人渐渐多了起来,来来往往好不热闹。
“是那个新来的说书的!”有人叫嚷起来。
少年微不可查地皱起了眉头。
“说书的,在酒楼客栈里讲讲古今故事,或给南来北往的人说说近闻。这个人刚来不久,说得有趣,又知道很多掌故,也就小有名气。”青年解释道。
少年“嗯”了一声,略不自然地扭过了头。
“今天我们来讲一讲刚发榜不久的科举。”一个声音响起,有些尖细,但底子里带着讨好人的油滑。他的声音一出,酒楼里闹出来的响动便静了一半。
国朝主张文治天下,官家注重科举,以糊名、眷录、别头试等改革来澄清吏治,更好地选拔各地人才。现今,多有寒门或商人子弟进士及第。
一人道:“你倒是消息灵通,可是得了什么门路?我只知道丽泽书院出了多名进士,可比上一次更多!”
有人吃惊道:“可有此事?那丽泽书院岂不是要同国子监比肩了?”
“那可是,卢先生闻名远扬,多少大儒入丽泽书院讲学啊!”
“大儒是大儒,但那都是新党之人。卢先生虽远在婺州,却也有朋党之嫌啊。”
“‘君子朋而不党’,周兄你是没听说过吗?”
说书人的声音再次响起:“多出几个进士也不算什么,丽泽书院今年可是出了一名探花郎!”
“可当真?”
“你怎知他就是探花郎了?”
“是啊,探花宴可是春日才开!”
说书的等众人的声音都下去了,才悠悠开口:“弱冠之年便进士及第,才华横溢又相貌堂堂,他不是这一榜的探花谁又敢当?”
言毕,众人哗然。
“这可又是一个不世出的天才啊!”
“敢问这是哪家的衙内?”
“正是眉山雷家的公子,排行二十七,”说书人又道,“可真是个天才,他入学堂不过两年。据说,卢先生有意在这次省试时压他一压,过几年再考,但他执意要去,一举得进士。”
众人又是一阵赞叹。
“而且,他的来头不小啊,”说书人有意顿了很久,卖足了关子才继续,“他可是韦江离韦女侠的亲传弟子。”
青年忽然咳嗽数声,听入迷的少年转过头来,见青年放下手中茶杯,低头用袖子随意擦了擦嘴。
“何事?”他问。
“无事。”少年再次侧耳聆听,果然一楼的听客们都被这个消息惊得炸开了锅。
“韦女侠的亲传弟子?”
“韦江离消失匿迹多年,何时多出一个亲传弟子?”
“又在丽泽书院读书,又是韦女侠的弟子,还是眉山雷家的公子哥?”
“就是!眉山雷家是诗书世家,何时又会让自家子孙去习武?”
说书人道:“这位雷衙内很有意思。幼时便敬慕武人,尝与人言要仗剑天涯。十余岁忽投韦女侠名下,奇年后又叛离师门,说是刀剑已非济世之学,如今当是‘士大夫与官人共治天下’。虽是兜兜转转,好在还是绕过了这个弯来,想来几十年内又是济世良臣。”
众人不禁感叹。
又有一人言:“卢先生本人就是状元,如今还出了这么个探花郎来,新党真是人才济济,这么说来几十年内,朝廷或许是新党的天下了。”
话题兜兜绕绕,再次转到了新旧二党的争锋之上,也不是少年可以轻易了解的了。他的注意力再次转回来,“韦江离的弟子?刚才他们说的可就是那个消失匿迹的第二个弟子?”
另一头久久没有声音。
少年凝神注视,却只见青年不知为何呼吸迟滞,面色发白,竟满是痛苦之相。他蓦地从袖子中掏出碎银,磕在桌上,一声不吭地走了。
待他走远后,少年欲拿起碎银,却只见碎银已深深埋入木桌之中,似与其合为一体。
*
少年中途回了一趟客栈,还未拾级而上,就听见屋内隐约传出持弓男人的声音:“公主……鲛珠……归还。”
他清了清嗓子,道:“鲛珠已经归还了?”
持弓男人和紫衣女子这才意识到少年的存在,女子尚未回答,男人倒半是惊讶地赞叹:“好轻功!”
女子笑着给少年倒了碗水,“转了那么大一圈,可熟悉广州城了?”
到底还是武人,侠客气质不减,几人不过并肩了一场酣战,但女子俨然已经将他视为朋友。
少年道:“我其实是来告辞的,最迟明日动身。”
女子一愣,但这个时代离别是常事,容不得多少儿女情长。她只笑道:“那便祝你一路顺风了。”
持弓男人收敛起他的那套玩世不恭,拱手,“青山绿水,后会有期。”
少年似有触动,学着男人的模样不熟练地握拳拱手,“多谢了。”又问,“另一位呢?”
紫衣女子蹙了蹙眉,又很快散开,道:“他回来了,又马上出去了。”
少年再次拱手,“那再见了。”
没有一里又一里的长亭送别,二人在少年身后目送了一段路后便默默收回了目光。
*
少年没有立即动身,而是回到了之前听书的酒楼,从那里起开始追踪青年的痕迹。终于到了晚些时候,终于在荒郊野外寻到了坐在地上喝酒的青年。
青年不知从哪儿买了几坛子酒,正对着坛子大口大口喝着,少年特意放重了脚步,但他充耳不闻。
少年站了一会儿,问道:“酒好喝吗?”
青年用余光斜飞了他一眼,忽然大笑起来。习武之人中气十足,他笑得响亮,惊得荒郊野外的群鸟扑棱起翅膀,纷纷飞向远处。
少年抬起头,看着群鸟像夜空里的一团乌云遮挡住了月光。
青年却还在大笑,直笑到将方才灌进嘴里的酒全数吐了出来。
少年没有动弹。
他吐完,不顾一地污秽,拎起尚未喝完的坛子对着少年大叫:“干杯!”说罢也不知有没有对准自己的嘴,仰头就把酒往自己脸上浇。酒水润湿了他的头发,顺着发丝点点滴滴落在衣间,洇湿一片衣襟。
他站起身,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把剑来,剑尖那么一挑,就挑起一坛子新酒,酒坛飞起又在剑刃上碎裂,碎成千片,浓厚的酒味在剑刃上散开,仿佛一场祭奠。一抖剑,落在剑上的碎片如同长了眼睛一般,“唰”的一声嵌进了十米开外的树桩之上。
他立定,闭上眼,腕抖剑斜,倏地扫开一片月华。
就在这荒野之间、月光之下,青年舞起剑来。
剑势如疾风闪电,在青年身边流转。
“哈!——”长剑抛出,钉上树干。青年忽的对着树干一笑,“干杯!”
又对着月光,“干杯!”
树干似承受不住这一钉的力量,迟疑几秒,炸成碎片。
青年呆愣了片刻,罢了,又瘫坐在地上哈哈大笑起来。
“太好笑了,太好笑了……”
少年走过青年,却没有将其扶起,而是到走向树干处,拾起了那柄剑。
这把剑一瞧就不是凡品。好剑如人,拥有灵气,这把剑森森冒着寒气,如同主人形。
少年似有所悟。
他上前把剑扔在了青年身边,“剑不离身,人不离剑。”他道,“你师父没有这么教过你吗?”
青年的笑声一顿,喃喃:“师父……”像是在玩味这个词语,“师父、师父、师父……”
“哈哈哈哈哈哈!我有什么师父!我有什么师父!”
他对着少年笑出泪来,“我他妈算是什么东西!”
“我以为我真的会是她的关门弟子!”
“都他妈是个笑话!”
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话!”
“我就是一个笑话!笑话!”
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!”
……
青年终于笑累了,仰倒在地上,直直瞪着夜空。月明星稀,真是个好日子。
“你不该逃避,”少年道,“你也应该去寻找。”
没有回答。躺在地上的男人除了胸口略微的起伏外,看不出一丝活气。
良久,良久。
“找什么?”
那个声音嘶哑至极。
“找答案。”
青年微微侧过脸,问道:“你到底是谁?”
少年想了想,“韦安。”
在离别之际,他终于向青年通了自己的姓名,“韦安。就此道别。”
【第一章•终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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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朝的探花郎是指同榜最年轻俊秀的,不是指第三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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