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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Batfamily】刀剑如梦 第一章(上)

中国武侠的Batfamily,私设多得飞起。

借鉴日本正联的超蝙,所以老爷是性转的。

背景仿宋,只是借个大背景,一切为剧情服务,没考据过,不要当真。

Batfam为主,出现的CP有超蝙、迪芭,以及作为过去时出现、只有一点渣子的塔蝙【塔利亚也一起性转了】。

善用tag功能

 


第一章

【桃李春风一杯酒,江湖夜雨十年灯】

 

丁酉年,广州,隆冬时候。

一个身着青色布衣的短发少年立于中宵之下,他的目光所及之处是一座平平无奇的客栈。

他无疑是格格不入的。这份突兀并非来源于他那微深的肤色、深邃的五官和奇怪的短发,也不是由于他在深夜依旧游荡于城市之中:广州立市舶司有多年,且不设宵禁。

而是他在微凉的季节里依旧穿着单衣。

他是一个武人。

虽说国朝只建立了二十余年,但百姓俨然习惯了安定的生活。在战争频仍的岁月里,武人带给乡民的安全感已在这份安定里消失殆尽。

若是大白天,少年的出现定会掀起波澜,好在这是深夜,他又在不易被人发现行踪的阴影之下。

他在观察这座客栈。

这座位置偏僻却规模稍大的客栈静静矗立在夜幕里,殊无人烟。

在少年家乡,这样的地方就是黑道洗钱越货杀人之处。

人世固然变迁,有些东西却很少有变化。

少年摸了摸腰间,多年的相濡以沫令剑柄的硬木光滑如玉。

他再次调整了一下呼吸。

剑出鞘,人越起,竟是在弹指之间破开了客栈大门。

“叮——”

若是你熟悉武人的世界,你将立刻辨认出这就是剑刃相交所发出的响声。

原来这大门之后早已有人等候多时。

在剑刃相交的同时,相交的还有二人的视线。他们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武人对阵时的紧张以及棋逢对手的快意。

那人身长七尺、劲装裹身,二十余岁的年纪,长发被干净利落地束在脑后,发间却散着星星点点的白发。他的眉角眼梢都写满了狠厉。

就像他现在的出招,锋利的剑刃丝毫没有顾忌地向少年的咽喉、前胸和印堂呼去,招招致命又完全不防对方的剑刃。

真真是亡命之徒。

在这样的招式之下,少年一点也不落下风。他的剑式是冷静的,冷如他手中的剑,静如他一成不变的表情。

战斗正酣的少年身上几乎找不到一丝活气,他似乎已与剑融为一体,不知剑与人到底是谁在主导谁。

不过一炷香的工夫,二人已出招过百。少年举重若轻地化解了青年所有气势汹汹的招式,像是把一块刚刚淬炼好的铁扔进冰水里。他又在时机合适的时刻鬼魅般地指向青年的破绽处,却又止于对方凌厉的出击,剑招在最后时刻改为阻挡。

这场角斗就这样陷入胶着。

“且慢!——”

冷兵器交接的声音里不适时插入一击人声,与那声音齐来的是飞出的一把刀。

二人猛地向后弹开,那把刀“砰”地一声插入客栈木柱,余声震震。

一位紫衣女子携风沙而至现身于客栈外,“来者何人!”

 “这句话可是我要问你们的。”虽一看就不是国朝中人,但少年的一口官话无比流利。

青年和女子对视了一眼。

“你不是我朝之人。”女子说道。

“你也不像。”少年毫不客气。

“我的确不是,”女子道,“不过这客栈也非你的地盘。”

“所以你是承认这黑店是你们的了?”少年横起长剑。

“看来我们的目的相同。”青年一把拔下插入木柱的刀抛给女子,又将长剑归鞘,“现在不是长谈的时候,待我们将匪徒拿下再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*

北风携着海上的湿气吹过这寂寂的夜晚。

已是四更天了。

这间偏僻的客栈还是在那里耐心地等待它的客人。

终于。青年朝着房梁那儿点了点头,屏气凝神。在东面方向,有一连串的声音由远及近而来,极轻的响动,就像是有人把书一本一本搁到了桌面上。

匪徒也有优劣之分,这一帮匪徒,功夫虽差强人意,但训练有素。

青年给自己搬了一把椅子,遥遥坐在大门后。

他闭上眼睛,感受脚下细微的震颤,默默计算着对方的人数和距离。

夜是那么的静,似乎连自己的呼吸声都会影响到他的判断。

忽然,房梁之上的人掩住了气息。

那伙人已在门口站定。

他睁开眼。

走上越货之路的人通常都急于将货物脱手,不过几个呼吸之间,门口就响起一个声音:“并肩子,是风子万儿吗(是马兄弟)?”

“风子吹了,西北风蔓。可是从挑竿剪的镖(马兄弟走了,在下姓冷。可是从镖局那里抢的货)?”

门口再无回话,只余一些细碎难辨的切口行话。

不久,那人再次回话:“上高子,咱照个相(点灯,我们见个面)。”

只听一声脆响,锁掉在地上,碎成两半,同时落地的还有一粒黄豆。“吱呀”一声,门开了。

青年伸手捻了捻烛火,一束幽光打在他的半边脸上。

打在前头的匪徒在门口犹疑片刻,同身后的人交换了一个眼神,终究没有踏进客栈半步。“咱明人不说暗话,老马人呢?”他问。

青年淡淡勾起唇角,“可不巧了,前一阵有大量黄金从广州流入,数目之大引得朝廷也垂涎不已,派人前来查探,顺便休整一番这里的道。小道全部砍除,大路还是以招安为主,许以不得了的金银女人。你可知道的,老马为人大方,却躲不过这美色诱人,留下这一大滩子走人了。”

打头的匪徒笑呵呵地听着,青年刚闭上嘴,他却脸色猛地一变,一拍大腿,背后的那群人齐刷刷抽出兵器,露出狰狞之色。打头匪首“唰”的一声亮出弯刀,劈向青年身前的桌子,“胡扯!人呢!”

青年脚一踢将桌子翻倒,剑过蜡烛将其拍向那人的脸,在一声惨叫中,他厉声道:“人没了,货,也得交!”

打头的那人头发烧着了,痛得龇牙咧嘴,忙不迭声叫道:“交交交!老刘子,还不交货!”

“他在使计!”房梁一声怒喝,只见黑暗里一根绳索如一条毒蛇索食般呼啸而来,须臾之间就将那匪首捆起,吊在半空。少年一手拿着绳子从房梁另一端跃下,反手将绳子系到木柱,“把手伸向背后,莫不是要取出暗器不成?呵,雕虫小技!”

“退——”

屋外一女声携着一阵狂风冲进客栈,青年和少年连忙退后站稳,那帮匪徒躲闪不及,被拍倒在窗户大门之下,久久无法起身。

紫衣女子在打头那位匪徒面前站定。

“交货。”

“在……在这里。”一个颤颤巍巍的声音传来,另一个一直站在匪首旁边的将他身后的箱子拾起。

“自己交过来,放在桌上。”

“是,是。”

那人慢慢起身,将箱子置于桌子一角,却未将手从箱子上及时挪开,就在一滞之间,一把长枪破箱而出,竟是直直朝青年的方向射去!

“砰!”长枪穿过的却是那匪徒的胸膛,余力之大令他生生被钉在了对面的立柱之上。

原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青年徒手抓住长枪、调转方向,又向匪徒射去。

这一手功夫,可不是寻常人所有的。

少年微微眯起眼睛,运足目力将青年重新打量了一番。

青年对背后的探视一无所知,他上前打开箱子,“就是这批鲛珠。”

紫衣女子点头,“好。”

她长刀一挥,鲜血从那群匪徒身上喷涌而出,头颅纷纷落地。余下躯体也瞬时溃烂倒下。

“你们还差一个人!”一支长箭在女子身边飞过,恰恰打在趁乱打开绳结想要逃跑的匪徒之首的颈脖之处。

一个举着长弓的男子跨过尸/首走进了客栈,“别忘了他才是首领。”

青年哼了一声,冷笑。

女子望了一眼窗外,“五更天了,收拾客栈要紧。”

青年利索地将尸/体塞进布袋扔到远处后,长弓男人开始修整客栈的窗户和大门,女子则在后院井边打了一桶水,开始擦地。

“借过一下,小兄弟。”她说。

少年让开。女子从他身后捡起一个人头,抛给了刚刚回来的青年。

少年的目光跟随着那人头在空中划过的行迹。

没有人在意他的眼光,其他三人忙忙碌碌,仿佛是要为即将开张的客栈做准备。

青年提溜着人头的长发又一次出门了,背长弓的男人去换了一桶水,而女子则仔细擦去所有的血迹。

少年窜上横梁。

良久,久到冬日长夜已过,天边亮起第一道曙光。他说道:“我以为你们不杀人。”

背长弓的男人呵呵一笑,“并肩子,世道变啦!你个小孩不会明白。”

一道黑影闪过,男人被掀翻在地。

少年凝视着面容惊讶的男人,冷冷道:“注意你的言辞。”

男人惊讶地耸起浓眉,嘴角挂上漫不经心的笑,半晌,他拍拍灰站起身,“好身手,真是后生可畏。”

青年将未收起的剑刃朝外翻转了过来,对着少年,做出了防御的姿势。

正在擦洗刀刃的女子伸手拦了一拦,“你是想再修一次门吗?”女子转身对少年说道,“我不知道你对国朝的了解有多少,但这已经不是十多年前武人地位高崇的日子了。”她看了眼身旁的两个男人,“对于朝廷而言,我们同那些匪徒无异。”

“我想知道发生了什么。”

*

——我想知道发生了什么。

 “你一定听过一个名字,韦江离。我们这一代武人心中的传奇。”这是女子的开篇。

但是故事的开篇并非什么传奇。

韦家五代都是前朝的武将,世代忠良、镇守边疆。到了韦江离那一代,她的父亲带着韦家兵把守玉门关,而她的五个哥哥也都在少年时就立下了赫赫战功。奈何前朝气数将尽,奸佞横行、宦官当道,最后一个君王不过就是个爱斗蛐蛐儿的顽童,一道圣旨召韦家所有的将军回朝,按下欺君大罪,韦家九族之内所有男人午门斩首示众,所有女人一律流放三千里。

那一年,韦江离只有十岁,韦家唯一的女儿。当时韦夫人难产而死,襁褓之中的女婴也危在旦夕。“扈江离与辟芷兮,纫秋兰以为佩。”她的父亲以香草为她命名,愿她美好强韧如香草。

没有人知道流放三千里是什么滋味。

所有人只知道十余年后,她回来了。

手举韦家剑、领着由最优秀的武人侠客所组成的起/义军回来了。剑是她父亲在临终前塞给她的,而剑诀是她的奶娘拼死保下来的。美好的香草枯萎了,留下的只有一颗复仇的灵魂,她说自己是一只蝙蝠。

韦江离是如何说动那些避世不出的江湖名门一同讨伐不义的君王?我们不得而知,但那是武人的全盛时期,成为一名侠客是一个人最高的荣誉。韦江离的起义军战无不胜,每到一处都会有百姓夹道欢迎。尚未称帝的太祖也对她青眼有加,二人多次联合作战。在国朝和前朝最后几场战役之中,她更是挺身而出,于万人之中取将士首级如探囊取物。

国朝建立的元年,韦江离辞谢太祖入宫为妃的封赏,求白银千两,在东京城内开设武馆,不收徒,仅指点;间或出门游历,行侠仗义,名声依旧在外。

凡事也有例外。据传,韦江离曾破例先后收过两个弟子,第一个同师父在大道上意见不合,出师之后便离去,第二个下落不明,至今不知在何处。

但那也是多年前的事了。

国朝建立之后,曾经的起义军四散,江湖门派要么如同少林武当那样选择了避世,以走镖为生计;要么就选择归安,走上武将之途。

渐渐地,活跃在江湖上的武人愈发稀少。太祖杯酒释兵权之后,武人的地位更是一落千丈。太祖驾崩后,太宗继位。为鼓励百姓开垦荒地,“禁武令”下达,私造刀枪剑戟视如谋反。

“然而也就是在两三年前,民间再也听不到韦江离的声音,”女子说道,“什么样的传言都有:秘密处决、暗中招安、渡船出海……这也是武人时代的终结。”

一直在一边默默磨剑的青年忽然开口:“我出去一趟。”

“这箱鲛珠呢?”持弓男人问道。

“没了我难道你们不会处置了?”

持弓男人抓了一把浑圆的珠子塞进自己的衣服里,少年默不作声地看着他,自从那句“我想知道发生了什么”后,他就再没开口。男人笑了,“别看我,并肩子,我们是准备物归原主,但我们也要生活啊。”

“我也出去一下。”半晌,少年说道。

“你这样出去太显眼了,”女子道,她上了客栈二楼,片刻带了一件灰扑扑的青袍下来,“遮好你的剑。”

少年接过袍子,戴上兜帽,“谢了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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